「呼……呼……」
我怎麼會遇上這種情況。
我在逃命,沒錯。我在逃避一群會跑的死人。
現在長安城裡已沒有人煙,如果「那些」傢伙不算的話。
皇城禁軍在撤離時為了阻斷「他們」而邊撤邊燒平房。
六個月前我到于闐出差,回城時有聽說京城出了點狀況,外有叛軍城內有瘟疫,但我從沒想過會是這種景況。
自從進城後已經兩天了,我幾乎沒有做任何休息,只是不斷奔走避開他們以尋求安身之所。
家?我想應該已經不存在那種地方了。
天寶十四年天下大亂。
天寶十五年六月,唐玄宗撤出長安。
有人說是詛咒,有農民說是下蠱,有大官說是瘟疫,有道士說了大量屍變,更有人說是蒼天示警亂世將起。
世上有一百種人就有一百種說法,但世上不只一百種人而這些說法也全都沒有意義。
「喀啦……」聲音在斜後方。
我轉頭。
在一間看來只需吹一口氣就會傾倒的平房,右下牆角出現了一個缺口。
攫攫……。
手?
一隻坑坑疤疤顏色發紫的手臂不斷的從牆的缺口向外探。
「嗯……」我嚥了嚥口水。
「咵隆~」房屋應聲倒塌。
那個東西已經清楚的呈現在眼前了。
六尺高,渾身裹著乾涸黑血的人形像我走進。
一個嗎……我思忖。
「吼吼吼~」
不用一眨眼我的疑慮已有了解答。
在他後方遠遠看上去是每逢過年過節街上才會有的人潮景象,但細看就會發現他們的五官都支離破碎,身上沾滿腥腐的血肉,走起路來還不免會掉下幾塊殘肢。
沒有猶豫我轉身就跑。
呼……呼……,我這文人這輩子的運動量好像都用光啦。
不敢相信我還有餘力可以自嘲。
眼前依然是半片火海,但後方的聲音跟味道卻也越來越清楚了。
我張望。
壕溝?……
大概是禁軍挖的吧,我好累衣服也破的差不多了,不用想太多了橫豎頂多是個死。
拉起長襟,縱身一躍。
「哎唷!」我雙腿墜地站都站不穩,四周揚起一小片沙塵。
好像沒有很深。
「岑參!」驚訝但渾厚的嗓音。
我一邊揉著腳一邊回頭……,「太白學長!」
待續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總之我繼續寫了,也會把它寫完,反正也快沒了,就有頭有尾吧。
留言列表